终有弱水替沧海

。。

【贺红】贺天,回娘家了。

晨曦的光从玻璃间透过,晃到了床上人的眼睛,床上之人眼皮动了动,复又拉上被子遮住头。 含糊不清的话从被底泄露出来:“宝贝,把窗帘拉上。”
床上的人似乎怕声音太小,听不见,复又假打了音量。“贺天,我再睡会,把窗帘帮我拉上。”
回应他的是一片静默,床上的人愤怒的坐起来:“贺天,你他妈听见我说话了没?!”
屋子里始终静悄悄的,床上的人从刚睡醒的迷茫中清醒过来,反应了一会,懊恼的揉了揉凌乱的脑袋。
他看向屋子里,衣服扔的东一件,西一件凌乱的丢在地板上。昨天他回来时实在是太困了,就把衣服随手扔在了地上。按理说贺天那洁癖的家伙应该帮自己拾起来放到洗衣机里,准备好下一天穿的,整整齐齐的放在房间的沙发上才对。可是现在脏衣服它们还在地板上好好的呆着呢,新衣服连个影子都没见到。
所以说贺天去哪了?
莫关山皱着眉想了一会,他已经快两个星期没看见贺天了,上次见他还是什么时候来?昂,想起来了,在天元国际,自己和周氏老总一起吃饭商讨下一年的合作事项,遇到了也在那吃饭的贺天。贺天当时说了什么记不太清了,反正是莫名其妙的,自己随便敷衍了两句,就回了包间继续和周氏老总喝酒应酬。
莫关山从床上爬起来,捡起地上的裤子,摸出了手机打算给贺天打个电话,他妈的,老子这几天不就忙了点嘛!你他妈居然连家都不回了。
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。Sorry!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. .”
“卧槽!”莫关山拿下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号,没错啊,是生活用号。
莫关山拧着眉,又拨了贺天的工作号,话筒里传出来的还是甜美的女声。
“喂,我找你们贺总!”莫关山不死心的拨了贺天公司的电话。
“是莫先生吗?临近年关,全公司已经放假了,贺总年前不会来公司了。”贺天的小秘书显然听出了莫关山的声音,有些疑惑怎么找贺总居然打了公司的电话,但还是很耐心的解答了他的问题。
“哦,我知道了,没事了”莫关山挂了电话,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贺天,不见了?!!
莫关山脑子里瞬间出现了几个敌对公司的名字,会不会是他们把贺天绑架了?莫关山急得在原地转了几圈,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。不,不对,先不说他没有收到勒索电话,再说现在他们俩今非昔比,道上又有见一罩着,谁敢绑架贺天!
对,给见一拨个电话,莫关山刚想给见一打电话,见一的电话就过来了,莫关山的心莫名一跳,立即接了电话。
“见一,是不是贺天出事啦?”
“红毛,你和贺天要离婚?”
两人同时吼出声,场面安静了一瞬。
“什么离婚?你别他妈咒老子,我和贺天好着呢!”莫关山大吼出声,立即反驳见一的无聊说辞。
“好着呢?那我怎么听说贺天起草了离婚协议还回了H市?”见一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莫关山堵了回去。
“什么??!!”莫关山懵了,怎么回事?这个世界怎么了?怎么自己一觉醒来,不仅自己的媳妇回了娘家,还要跟自己离婚!
“电话里说不清楚,我现在在展希希的公司,我们在他楼下的咖啡厅见面吧。”
“好。”
莫关山的脑子呈现懵逼状态,自从见一说了贺天回了H市后,他的脑子就不转了。
“喂~回魂了!”
莫关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,他抬头就看见了见一常年带着欠揍笑容的大脸,可能不上班的缘故,见一穿了卫衣,牛仔裤,再配上他那不见老,似乎还能掐出水的嫩脸,就像一个没出校门的大学生,哪里像一个三十岁的男人。
不像自己,最近成天成宿的工作,熬了好几夜,不仅皮肤暗沉了,似乎还出现了眼袋。
“贺天他。。。怎么回事?”莫关山叹了一口气,以贺天粘他的程度来看,他根本不相信贺天有一天会要和他离婚,一点前兆都没有,他根本接受不了。
“我还想问你呢,上午遇见了一个从H市来的朋友,他跟我说的他在市里看见了贺天。我刚听到这个消息还不信,后来打给贺天他哥,才知道贺天确实回了家。”不仅如此,贺天还想和红毛离婚。见一第一反应也是不信,这两人焦不离孟,秤不离砣的黏黏歪歪的秀了那么多年的恋爱,喂了我们多少狗粮,怎么可能说分就分。
十一时他们四个还一起去了巴厘岛,两个人不知羞的跟发了情的泰迪似的,在帐篷里就做了起来,害得他和展希希大半夜的只好躺在海边看星星。
这才不到两个月,怎么俩人就感情破裂以至于要离婚的地步了呢。
莫关山深吸一口气:“当年我俩的事被发现时,贺天被他爸打断了一条腿,要不是他妈的拦着,估计要被打死。”时隔这么多年他再说这件事还有些手抖,心有余悸。
见一点点头,表示这件事他知道,别看现在贺天人模人样的,其实要是走快了,还是能看出来右脚有点跛的,不过贺天要强,硬是一步一步的练的跟正常人一样了,一般人看不出来。
“你也知道,贺天家就俩孩子,他大哥走上了黑路,拿他爸的话说与其不知道哪天就被人砍死在街上,宁愿没有他这个儿子。所以就一心栽培贺天希望他争气,以后继承家业。贺天也争气,在学校也一直名列前茅,老师夸奖同学喜欢,要不是我俩当年在学校没忍住抱在一起亲被老师发现,他还一直是家人心中的骄傲。”说到这,莫关山停了停,拿起杯子喝口水。
“贺天被他爸打断了腿后,就一直没回家,知道医院在拆了石膏那天他妈当时偷偷拿了钱给他,说他爸气还没消不让他回去。当时全学校都知道我们的事,我俩都被开除了,后来我们就跑到了S市,我俩当时才上高二,还没成年,突然来到了大城市,根本无所适从,何况贺天的腿没好,就租住在棚户区,偷偷的打黑工。要不是起早贪黑的累着了,不然贺天的腿也不会留下后遗症。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努力到现在,不但有了自己的公司还在S市有了一席之地。我们俩虽然也吵过架,但是每次都没超过三天,突然间你跟我说,贺天要跟我离婚,这根本就是荒谬,这不可能!”
莫关山语气重了些,后来一句更是喊了出来,惹得咖啡厅里的人都看他们俩。
见一理解莫关山的心情,他高中刚上了一天就被他爸抓起来关到无人岛特训去了。根本没参与贺天和红毛的事情,等他回来展希希上了大学,贺天他们俩在开夫妻小饭馆,日子过得有声有色,他们俩的事在聊天时也是寥寥几句带过,哪里知道其中细节。
“那贺天这么多年没回过H市嘛?”见一提出问题,十三年了,国家都允许同性结婚了,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家长还不接受自己儿子的性向。
“自然回过,除去刚来的那几年,后来我们的生活好了,几乎年年都回去,但没一次能进的了家门的。而且贺天说过,他若不是和我一起,也绝不自己进家门。”说到这,莫关山的脸都黑了,贺天他爸重视他那小破公司,更重视脸面。莫关山他爸是杀人犯,贺天他爸自然不愿意儿子和杀人犯的儿子在一起。贺天要是一天不和莫关山分手,就一直不能进门。他爸已经不是茅坑里的石头,又臭又硬了,这他妈简直堪比金刚石,砸啥啥碎。
每次碰壁他都感谢他自己有个好爸妈,虽然一时接受不了,但后来看他和贺天一起生活的幸福,就接受了这种关系。
“你说这老头子是不是有病!生了俩儿子,哪个儿子都不让进家门!他这是作什么妖呢!上个月听说他哥被放进去了,估计是老头子老了,别人都有儿女承欢膝下,他也受不住了,我和贺天决定今年过年回去努努力,谁知道那王八蛋自己回去了!!不行,我得回去看看,熬了这么多年,就差临门一脚了,结果什么理由都没给我就把我判出局了。他妈的把我当什么了。”莫关山越说越气,拍案而起。整理整理了衣服,转身就走。
“哎。。。。。”徒留见一在身后一脸茫然,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还是回去找展希希求安慰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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